第八十一章 解開心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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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解開心結
他在虛空中浮沈了不知道多久，再落到實處，才漸漸察覺自己被溫暖的懷抱環繞著。
黎珩琰的淚簡直難以控制。
他勉強擡起手想給自己再找個什麽支撐，卻也只扯住了對方的衣角。
黎珩琰想活。
想自由自在地活著。
為了這個，他可以去布局、謀劃、借自己曾經不屑玩弄的手段，去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。
他曾經在采訪中吐槽過，商人的思維方式，就是拿別針換別墅。
而自他重生以來，他就是這麽做的。
一邊唾棄自己，一邊汲汲營營。
但他從未想過，自己的重生，是另一個人付出了生命，以命換命得來的。
所以原來的那個世界，安潤裴最後死了嗎？
上輩子被摧折，這輩子親手設計一個人殺了另一個人，同時沾了兩個人的血。
是啊，上輩子欺負過自己的，最終一個死在自己的設計之下，另一個也一定會付出生命。
甚至在那裏戕害人命的秦家人，是不是也會因為這一次的命案，被翻出來，付出代價。
被小心護著，不眠不休陪著，黎珩琰卻覺得自己骯臟惡心。
這樣的黎珩琰，配得上連魂魄和道力都纖塵不染的安潤裴嗎？
他看著堅持不住睡過去的安潤裴，伸手想觸碰男人眼下的青色，卻終究收回了手。
安潤裴是光。
而他只是一團陰影。
黎珩琰靠在沙發上，膝上枕著安潤裴，不敢妄動。最終還是望著天花板上背光的陰影處，慢慢陷入沈眠。
將醒未醒間，有什麽柔軟濕熱，在掃弄他的臉。
黎珩琰倏地睜開眼，與一雙寶石藍的眼睛相對。
什……
粉嫩的鼻子貼上了他的鼻尖。
溫熱的貓舌頭隨之舔了舔少年有些幹裂的唇。
稍顯粗糙的觸感，惹得他發癢想笑。
毛茸茸的腦袋貼上臉頰，黎珩琰甚至聽到了貓咪十分舒服呼嚕聲。
然後才感受到貓咪柔軟的肉墊正踩在自己的手臂上，一下一下，甚至有伸出爪子的動作，但或許是剛剛剪了指甲，粗糙的角質表面磨過黎珩琰手臂細嫩的皮膚，留下了一點點紅印——他在踩奶。
黎珩琰受驚往後縮了縮，頭卻撞上了堅實的肩膀。
他一下更驚，幾乎跳起來，半坐起身回首，才看到身後是安潤裴。
男人含笑的眼，在陽光漫射的溫柔光線裏，深情脈脈。
他是什麽時候被對方抱到床上的？他竟然全無察覺。
“喵……”
黎珩琰回頭。
方才猝不及防被甩了個跟頭的貓委屈巴巴地看著他，爪上動作不停，竟然還在踩奶。
明明貓咪是沒有表情肌的，但黎珩琰就是能看出來他很委屈。柔軟的織物被貓咪踩出一個個小坑，看得黎珩琰心軟的不行。
安潤裴看著終於清醒的人，鼻尖竟也有些泛酸。
趁著黎珩琰去抱貓，他也起身，摟住對方的腰，“阿琰，你嚇死我了。”
黎珩琰卻是不敢說話了。
貓貓在他懷裏窩了個舒服的姿勢，開始舔毛，偶爾側過頭舔舔他的手臂。他卻窩在安潤裴懷裏一動也不敢動。
安潤裴心裏一沈，“你醒了對不對？你回來了是嗎？”
被環抱的人渾身一僵，好半晌才開口：“你都知道了嗎？”
安潤裴苦笑，“你想我知道什麽，不知道什麽？我只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……我昨天還以為，那只是我的錯覺。”而類似的錯覺，在過去的十幾天，出現了無數次。
如果不是黎珩琰先一步先來，安潤裴覺得，自己可能離瘋也不遠了。
他不敢想，好不容易失而覆得的人，如果再在他面前被什麽未知的東西——不論是死亡還是其他力量——帶走，他會做出什麽事情。
或許輕則殺人放火，重則屠城戮國。
可他懷裏的人，用聽似平靜的聲音說：“我只是個……下作小人。不值得。”
安潤裴像是被動了珍寶的惡龍，神情嚴肅得可怕。他強硬地將人轉過來，握著對方的肩膀，盯著他的眼睛，“為什麽這麽說自己？你並沒有做錯什麽。”
“我手裏沾著兩個人的血。”
“別說葛邵祺還沒有死。便是死了，也是他們咎由自取！”安潤裴想到眼前人身上的傷痕，就恨的咬牙，仿佛要生啖其肉一般。
“我是蓄意接近你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我早就說過，我知道。”
“我還利用你，算計你……”
安潤裴卻聽不下去了，低頭吻了上去，將他的話全堵了回去。
但他只是緊緊貼著他的唇，全力克制著，未進一步。
壓下了他的話，安潤裴貼著他的額，一字一頓：“你是我用命換回來的，我最珍視的人。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、汙蔑你、貶低你，包括你自己。”
“你真的都……知道了？”
離得太近了，黎珩琰看不清安潤裴的神情，他想看，他卻不允許他退。
寬厚的手掌緊緊扣著纖細的後頸，壓迫力十足。
“我什麽都不知道。叔爺什麽都沒跟我說明白。他曾經告訴我，我有一個命定之人，是我需要用生命作為代價去等待的。後來告訴我，代價我已經付過了，我要等的人，已經在我身邊了。”
他珍重地在他的命的眉間落下一吻，“如果你不值得，那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的我，是怎樣的愚不可及；認定你的我，又是怎樣的眼盲心瞎？”
黎珩琰沒有回答，只是歪頭靠在安潤裴的肩上，默默流淚。
安潤裴不問、不攔，只是輕輕撫著他的背，註意著他的呼吸。
肌肉松弛劑對呼吸道的傷害並非不可逆，但黎珩琰本來似乎呼吸道就並不好，這段時間他經常落著淚就倒不上氣，能讓安潤裴怕得手腳發麻。
很久，可能一刻、可能半小時，黎珩琰終於收住淚，擡頭看著安潤裴。
他說：“我想養雷雷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不能找別人養他。”
“好。”
“也不能找別人看房子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不要你養我。”
安潤裴詫異地瞪大眼睛。
黎珩琰像是看不到對方眼裏的驚詫抗拒，兀自說：“我覺得我能養得起你。畢竟你不挑食，不挑宿，我努力點賺錢，完全可以養得起你。”
安潤裴笑，“好。”
“我答應和你交往了。”
“好。但交往要接吻。”
“你不是已經……”
“那個不算。”說完，安潤裴低頭，吻住那一片柔軟，舔弄唇上幹裂的傷痕，在對方沒有任何抗拒的情況下，舔開了唇，扣門而入，侵入那有些青澀的回應。
安潤裴無法判斷，黎珩琰對人突然靠近的排斥，是因為曾遭受暴力，還是更深的傷害。
他知道他珍視的人，曾在酣夢之中被“最親的人”的拳頭招呼醒，也猜測過他在某些時刻是不是遭受過所謂的潛規則。
他除了心疼，別無他想。
而現在他依然判斷不了，但至少能確定，他的阿琰對自己不排斥。
安潤裴其實並沒有什麽經驗。
父母走得太早，他雖有些早熟，但滿心只有早點成長起來，好給兄長分擔一些苦累。
後來兄長也不在了，安家旁支那些老狐貍，都想來分一杯羹。
安潤裴一時控制不住，發了瘋，燒了族譜，拆了宗祠，甚至把安家的宗正打進了醫院。自己也一下病倒，又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個月，把一堆爛攤子留給了祖母。
後來，為了撐起獨木難支的安家主脈，安潤裴殫精竭慮好幾年，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。當然，也有不敢想的情況。
一來，怕是那些不死心的老狐貍設的局。二來，他也沒站穩腳跟，怎麽敢輕易把別人拉進這一攤渾水。
知道他情況的陸熙澤完全不買賬：“你這哪裏是不敢把別人拉進渾水，你壓根兒就是六根清凈、諸邪不侵，合該上山修道，也只有跟你一樣的天命子，才能把你拉入凡塵。”
一語成讖了可以說。
但這種事，根植於人類本能，跟吃飯喝水睡覺一樣輕易。
安潤裴在跟心上人互通心意的那一刻，就想吻他。所以他吻他。
想一親芳澤，所以深入。
舔弄少年的唇齒，勾纏單薄的紅舌，甚至連敏感的上顎都不放過。逼出少年生澀的喘息。
他甚至想……
靈活的手已經探入少年的T恤下擺，覆上細瘦的腰，黎珩琰輕哼了一聲，身子一軟就歪進了他的懷裏。
但他瞬間就撤了出來，安撫地拍了拍懷裏人的背，強自鎮定地為他理了理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，低聲囑咐他再休息一會兒，起身進了浴室。
甚至沒敢看黎珩琰的表情。
靠在浴室門上安潤裴長長呼出一口氣。
家裏什麽都沒準備，甚至黎珩琰的身體還沒確認康覆。
他低頭看著自己精神奕奕的某處。
明明在照顧他的時候，可以坐懷不亂。
洗漱換衣時，看過了每一寸皮膚。甚至憐惜地吻過他手臂內側那點燙傷留下的疤痕……
他嘆了口氣，默默地唾棄了一把自己那薛定諤的自制力，盤膝坐在地磚上，默念清靜經。
等熄了心火再出浴室，床上的黎珩琰已經不在了。
安潤裴慌亂地沖出門，卻在下一刻看到了蹲在貓窩邊，拿著逗貓棒的黎珩琰。
腹誹了一把自己的關心則亂，安潤裴在下一刻接收到了黎珩琰戲謔的視線，還有吐槽。
他的少年歪嘴笑道：“我還以為你得在裏面待上半個小時。還挺……快的嘛。”
安潤裴盯著少年漸漸染上緋色的耳朵，舔了舔後槽牙。
明明自己都不好意思，還要調侃他……
等你身體好了，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“快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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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珩琰想活。
想自由自在地活著。
為了這個，他可以去布局、謀劃、借自己曾經不屑玩弄的手段，去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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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從未想過，自己的重生，是另一個人付出了生命，以命換命得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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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，上輩子欺負過自己的，最終一個死在自己的設計之下，另一個也一定會付出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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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黎珩琰，配得上連魂魄和道力都纖塵不染的安潤裴嗎？
他看著堅持不住睡過去的安潤裴，伸手想觸碰男人眼下的青色，卻終究收回了手。
安潤裴是光。
而他只是一團陰影。
黎珩琰靠在沙發上，膝上枕著安潤裴，不敢妄動。最終還是望著天花板上背光的陰影處，慢慢陷入沈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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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才感受到貓咪柔軟的肉墊正踩在自己的手臂上，一下一下，甚至有伸出爪子的動作，但或許是剛剛剪了指甲，粗糙的角質表面磨過黎珩琰手臂細嫩的皮膚，留下了一點點紅印——他在踩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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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喵……”
黎珩琰回頭。
方才猝不及防被甩了個跟頭的貓委屈巴巴地看著他，爪上動作不停，竟然還在踩奶。
明明貓咪是沒有表情肌的，但黎珩琰就是能看出來他很委屈。柔軟的織物被貓咪踩出一個個小坑，看得黎珩琰心軟的不行。
安潤裴看著終於清醒的人，鼻尖竟也有些泛酸。
趁著黎珩琰去抱貓，他也起身，摟住對方的腰，“阿琰，你嚇死我了。”
黎珩琰卻是不敢說話了。
貓貓在他懷裏窩了個舒服的姿勢，開始舔毛，偶爾側過頭舔舔他的手臂。他卻窩在安潤裴懷裏一動也不敢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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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懷裏的人，用聽似平靜的聲音說：“我只是個……下作小人。不值得。”
安潤裴像是被動了珍寶的惡龍，神情嚴肅得可怕。他強硬地將人轉過來，握著對方的肩膀，盯著他的眼睛，“為什麽這麽說自己？你並沒有做錯什麽。”
“我手裏沾著兩個人的血。”
“別說葛邵祺還沒有死。便是死了，也是他們咎由自取！”安潤裴想到眼前人身上的傷痕，就恨的咬牙，仿佛要生啖其肉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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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。我早就說過，我知道。”
“我還利用你，算計你……”
安潤裴卻聽不下去了，低頭吻了上去，將他的話全堵了回去。
但他只是緊緊貼著他的唇，全力克制著，未進一步。
壓下了他的話，安潤裴貼著他的額，一字一頓：“你是我用命換回來的，我最珍視的人。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、汙蔑你、貶低你，包括你自己。”
“你真的都……知道了？”
離得太近了，黎珩琰看不清安潤裴的神情，他想看，他卻不允許他退。
寬厚的手掌緊緊扣著纖細的後頸，壓迫力十足。
“我什麽都不知道。叔爺什麽都沒跟我說明白。他曾經告訴我，我有一個命定之人，是我需要用生命作為代價去等待的。後來告訴我，代價我已經付過了，我要等的人，已經在我身邊了。”
他珍重地在他的命的眉間落下一吻，“如果你不值得，那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的我，是怎樣的愚不可及；認定你的我，又是怎樣的眼盲心瞎？”
黎珩琰沒有回答，只是歪頭靠在安潤裴的肩上，默默流淚。
安潤裴不問、不攔，只是輕輕撫著他的背，註意著他的呼吸。
肌肉松弛劑對呼吸道的傷害並非不可逆，但黎珩琰本來似乎呼吸道就並不好，這段時間他經常落著淚就倒不上氣，能讓安潤裴怕得手腳發麻。
很久，可能一刻、可能半小時，黎珩琰終於收住淚，擡頭看著安潤裴。
他說：“我想養雷雷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不能找別人養他。”
“好。”
“也不能找別人看房子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不要你養我。”
安潤裴詫異地瞪大眼睛。
黎珩琰像是看不到對方眼裏的驚詫抗拒，兀自說：“我覺得我能養得起你。畢竟你不挑食，不挑宿，我努力點賺錢，完全可以養得起你。”
安潤裴笑，“好。”
“我答應和你交往了。”
“好。但交往要接吻。”
“你不是已經……”
“那個不算。”說完，安潤裴低頭，吻住那一片柔軟，舔弄唇上幹裂的傷痕，在對方沒有任何抗拒的情況下，舔開了唇，扣門而入，侵入那有些青澀的回應。
安潤裴無法判斷，黎珩琰對人突然靠近的排斥，是因為曾遭受暴力，還是更深的傷害。
他知道他珍視的人，曾在酣夢之中被“最親的人”的拳頭招呼醒，也猜測過他在某些時刻是不是遭受過所謂的潛規則。
他除了心疼，別無他想。
而現在他依然判斷不了，但至少能確定，他的阿琰對自己不排斥。
安潤裴其實並沒有什麽經驗。
父母走得太早，他雖有些早熟，但滿心只有早點成長起來，好給兄長分擔一些苦累。
後來兄長也不在了，安家旁支那些老狐貍，都想來分一杯羹。
安潤裴一時控制不住，發了瘋，燒了族譜，拆了宗祠，甚至把安家的宗正打進了醫院。自己也一下病倒，又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個月，把一堆爛攤子留給了祖母。
後來，為了撐起獨木難支的安家主脈，安潤裴殫精竭慮好幾年，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。當然，也有不敢想的情況。
一來，怕是那些不死心的老狐貍設的局。二來，他也沒站穩腳跟，怎麽敢輕易把別人拉進這一攤渾水。
知道他情況的陸熙澤完全不買賬：“你這哪裏是不敢把別人拉進渾水，你壓根兒就是六根清凈、諸邪不侵，合該上山修道，也只有跟你一樣的天命子，才能把你拉入凡塵。”
一語成讖了可以說。
但這種事，根植於人類本能，跟吃飯喝水睡覺一樣輕易。
安潤裴在跟心上人互通心意的那一刻，就想吻他。所以他吻他。
想一親芳澤，所以深入。
舔弄少年的唇齒，勾纏單薄的紅舌，甚至連敏感的上顎都不放過。逼出少年生澀的喘息。
他甚至想……
靈活的手已經探入少年的T恤下擺，覆上細瘦的腰，黎珩琰輕哼了一聲，身子一軟就歪進了他的懷裏。
但他瞬間就撤了出來，安撫地拍了拍懷裏人的背，強自鎮定地為他理了理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，低聲囑咐他再休息一會兒，起身進了浴室。
甚至沒敢看黎珩琰的表情。
靠在浴室門上安潤裴長長呼出一口氣。
家裏什麽都沒準備，甚至黎珩琰的身體還沒確認康覆。
他低頭看著自己精神奕奕的某處。
明明在照顧他的時候，可以坐懷不亂。
洗漱換衣時，看過了每一寸皮膚。甚至憐惜地吻過他手臂內側那點燙傷留下的疤痕……
他嘆了口氣，默默地唾棄了一把自己那薛定諤的自制力，盤膝坐在地磚上，默念清靜經。
等熄了心火再出浴室，床上的黎珩琰已經不在了。
安潤裴慌亂地沖出門，卻在下一刻看到了蹲在貓窩邊，拿著逗貓棒的黎珩琰。
腹誹了一把自己的關心則亂，安潤裴在下一刻接收到了黎珩琰戲謔的視線，還有吐槽。
他的少年歪嘴笑道：“我還以為你得在裏面待上半個小時。還挺……快的嘛。”
安潤裴盯著少年漸漸染上緋色的耳朵，舔了舔後槽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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